手,劇本原本安排英秀會為敏京買一雙手套。
放棄原本設定的情節,也許就像[貝多芬病毒╎베토벤바이러스╎BeethovenVirus]中,姜魔在那個時間點,或認為小美和little姜將在交往的時候,就應該不能再用已經犯過錯打電話給小姜的手指撐起縷美低下的頭,封閉逃避海玲的英秀,認為敏京徒勞的英秀,還要敏京放棄尋找重啟生活的英秀,也就應該不能為擔心敏京發傳單凍傷手買手套吧。
英秀的小小柔情,於是更隱晦微弱了。
可是,卻又正因為被更動過,反而成為關注的焦點和線索,本來為什麼,和後來為什麼。
本來的溫柔,雖然刪除了,但還在言語和動作中透露出,那麼後來又為了什麼?什麼是不敢碰觸不願碰觸的區塊? 什麼是修改的原因?
於是,影片中真正消失的,是一份來不及的心情吧。來不及送出心意的心情。也許。
來不及的遺憾。
藉由沒送出的手套,可以傳達的沒有消失的愛情。
雖然後來,愛情也還是沒有完全消失掉。
他的珍惜和不捨,他握住擦拭她的手的溫度還是有藍色冷調安靜的餘溫。
漂亮的對應也還是存在。他握著讓人心疼的手。
沒有觸碰後來離婚以後見面會被隱藏在鞋裡,長出繭,若不是這樣的時候,就難以外現,他再也難見到的腳。
這一條路,我開始替妳走下去…
很像電影的情調。
沒有碰觸和透露完整的真相和過程與細節。
沒擦拭腳底,也沒碰觸腳板,只空鏡。
導演連英秀的眼神視線都給得不直接。擦拭的動作停下。不撫不碰。
百轉千折,讓人耗弱的繞著圈圈。
對應,也堆疊。
[追擊者╎추격자╎The Chaser]的母親,美玲,打開窗,一堵牆。
好容易就讓人驚愕地「啊!」的,簡簡單單的立即就心涼冷顫。
海玲,在門內。
鎖,也並不是太堅固。有工具,門外的鎖和門扣就都能夠剪得掉。
門,一道,玻璃門。
女孩,被玻璃門關住的女孩。雖然看來怪,但看來也還安穩享受的看著卡通影片。
女孩和一些人不曉得玻璃的四角最脆弱,或許。也或許是沒想過,又或許是不敢想……<劇中沒有安排人敲來看看,會是有什麼機關的特製玻璃嗎?>女孩腳上穿著白襪,紅繩更為顯眼,腳,被一條紅繩綁住。紅繩只綁住椅子。只被紅繩綁住的女孩,似乎在綁匪出現後,也已經預知了之後會發生在門外的事,或餐桌要發生的事,或這兩件將會發生的事……
斷掉的紅繩子和門外的血腥,這些事件與石頭飯,石頭飯與不見的朋友,不見的朋友們為什麼不見…
還有,不見的朋友為什麼變成朋友…
在上班,在試聽,在取贖款的時間哩,女孩在屋裡的哪裡?
想像母親是容易的。不放棄。
想像父親也不困難。自毀般的放棄。
不能跑,和不敢跑的女孩……
想像這一個女孩,八年來,怎會從騎在父親肩上的笑容開朗,變成後來的樣子?想像這段歲月遭遇,影片透露的,就已經是對自己而言比面對母親和父親的心路歷程最令人難以承擔…
一小段一小段,一大片一大片的斷層與留白
劇情裡和故事外。讓腦袋不停的打結,冒出一個個問號,然後,一個驚嘆號。
敏京的車禍,似乎很容易就被當成不過是銜接英秀的轉變的車禍。
被擱放棄置的一塊真相拼圖,是意外不是意外,是海玲不是海玲,是走遠的背影,是停下的注目,是聽見車禍的聲音回頭,或轉身,或,他們是聽不見聲音的人。
如果敏京追尋的棒球帽男子和女孩聽不見有人在追逐,聽不見敏京叫喚孩子,當然,也或許除非是看見了那場車禍,否者就也聽不到車禍。
影片結束之後,重複之後,自然有些疑問就能知道答案。
但重點依然是在玻璃門外是否是一個被刻意包裹藏起的鏡頭?
真相是殘酷的,你希望看見什麼,閉上眼,你想像中看到的是如何的畫面?
選擇也是殘酷的。選擇一個人的生死本來就不容易,在兩個人之間選擇,我們自己又能怎麼辦?
英秀關掉了開關,透光簾幕,他的背影。
美國1977年的“死亡權力法案”,要求醫生尊重病人的願望,已在許多州獲得立法。
有這樣的解釋,植物人不是天然的生命,而是高技術的產物,停止與其生命支持的措施,並不意味殺害性命,而只是停止製造人工的「生命」。而且沒有意識任人擺布的「生命」,是否符合病人的利益,甚至於有損病人的尊嚴,是爭議討論的核心。
於是有人認為,植物人不屬安樂死範圍,而屬死亡的尊嚴問題。不過由於感情和醫學倫理學傳統的影響,還是會出現處理上的困難。
敏京是曾經表示願意死去,可是,生命只有一次,她還會醒來嗎?或者真能認定她預先同意並要求了「讓我死吧」?
鍾宇的死亡,除了鍾宇的意願,還有目前無可逆轉的疾病支撐著觀眾的理智理解和體諒。
敏京的死亡,似乎還碰觸到了更困難的,到底該如何的一塊境地。
這樣的生命,雖然被認為如植物般,但,究竟是還有也還能感受的病人嗎?對家屬是一份希望還是磨難?他們自己,病人自己想要的究竟會是生命還是尊嚴?
朴振彪導演對於植物人的議題處理成可以期待,還是生命,還活著,是的,保不準有一天會睜開眼睛…
可,當人生裡不只一件事,生命中不只一個人,人該如何是好?
在敏京還沒有死去,還有死去的瞬間,和已然死去的敏京,我自己不曉得該怎麼面對,也不曉得他該如何面對…
接著,他還要填寫資料,辦理手續,取款,然後,等待,連絡。
編導把這一些又都空下來,藏起來了。
遭遇過痛失至親的人,是否能夠幫忙填補回英秀的心理和情緒?
切割掉過程,從醫院的背影,轉接到溜冰場,演員是如何跳過那些程序,找出此時出場的眼神肢體氣韻和語調?
許許多多的戲劇和創作,創作者努力的經營最後的結局。
所謂的開放,耐人尋味的,或許這樣也許那樣,我覺得你說呢,點點點的…
與其說藏,也許也能夠說留。
可是這個故事玩成 完成 開放起點和階段過程的一個事件 一個故事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故事,戲劇,電視、電影、舞台,小說,會交代所有細節與過程,和故事事件的開端,因為不需要也並不必要,而且故事有時或往往並非是故事人物的第一次的錯誤和罪行,也如此,所以嚴基俊飾演的綁匪開始的收集和開始的綁架看來也就不顯得十分的重要和必須,可是,這一個故事,是連「故事的開端」---海玲的綁架,都沒有細述原委,停車場綁匪提供的線索是綁匪曾經和牧師面對面的交談的機緣,還有在教堂調整音箱,不過到底是因為到教會裝音響還是參加禮拜或活動?是怎樣的機緣,和又是用了怎樣的手法帶走女孩呢?女孩何時懂得自己的遭遇?和最開始的反應?
<女孩開始就不出聲的哭嗎?知道哭嗎?五歲的孩子什麼時候開始懂得自己的遭遇…...>
父母一開始怎樣的失去和最初失去的情緒,到後來如何分開,也就像從植物叢後跑來,沒有到站,沒有下車,沒有起跑,
所有似乎全都是沒那麼必須提起說出的小地方,可是因為種種原因和可能和心情,又含有著或濃或黏或稠的情緒,於是追究起來,居然就有了留白的效果。
故事的開始 其實並沒有告訴觀眾怎麼開始的
開始的時候 故事就已經展開了
從聲音開始 從聲音開場 金明民的聲音 朱英秀的聲音
還有 黑暗中手機裡 魔鬼早已經發出過聲音
~N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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